缄默之诗

A Story That Never Told
DFB冰火AU同人
by NoGoodDeed & Wonderwall

没看过冰火也可以当它是个低魔西幻AU,原作梗会注释。
因为LFT日益严格,完整版在AO3放出。
阅读帮助见下↓

A Story That Never Told 09

……………………

(挖出一个大坑把自己埋进去,好走不救)

写在前面:

冰与火之歌AU;
本文是单性世界观,详见此处
人物全DFB带相关俱乐部;
POV主观视角,黑锅乱发,未必真相
世界观设定大部分属于马丁,少部分属于我们;
CP列表请见此处,随着更新不断补充;
不论人还是CP,都胡乱出现在背景细节里,Tag打不全。



A Story That Never Told

09 巴斯蒂安·施魏因斯泰格·拜仁

By Wonderwall



夜晚的南方之星,无数秘密在风中窃窃私语。

巴斯蒂安向属于国王的卧室走去,带着身后沉默的影子。罗伯特·莱万多夫斯基守在门外。他几天前才刚到安联,错过了葬礼也错过了庆典。死的痛楚和生的热闹都没有他的份,只有月光眷顾在年轻骑士的肩头。

“陛下。”

新册封的御林铁卫站得笔直,向他行了个无可挑剔的礼。“卢卡斯大人在里面等您。”

谨慎的措辞,巴斯蒂安想。虽然这已经是公开的事实,不过从法律意义上而言,卢卡斯还没有取回他亲王的头衔。

“马里奥呢?”

“曼努埃尔大人安排他今夜轮休。如果您没有急事,明天清晨就能看见他了。”

莱万冷静答道,他的眼睛既不尖锐,也不软弱,只是像所有历经世事的战士一样沉郁。这种人很少犯错,想要寻找破绽将会格外艰难。

实际上,征召这名多特蒙德的前任侍卫队长并不是巴斯蒂安的意思,那个时候他还仅仅是一介王储,并不曾加入御前会议的讨论。而事到如今理由已不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应对随之而来的后果。

金钱,地位,誓言。巴斯蒂安无法判断到底因为哪一点让这个人选择接受一切,来到安联,而不像另一个私生子那样极其不满,引发出让人头疼至今的一系列麻烦。

“罗伯特,”他细细凝视对方的表情,“你听说了西境的现状吗?”

“有所耳闻。最近安联风声很紧,大部分人猜测局势并不乐观。”

“那你知道自己可能要面对什么吗?”

“我知道。”御林铁卫没有任何犹豫。“我还知道您是国王,是誓言里效忠的对象。您希望自己的御林铁卫去哪,那他就会出现在该在的地方。”

莱万将手放在门上。推开之前,那张一本正经的脸浮现出了一个轻微的笑容。

“祝您和那位大人晚安,陛下。”

 

他确实辨认出坐在床边的身影。卢卡斯正皱着眉,就着烛光审视手里的文件,即使听见关门声也没有抬头。

“所以说,在这里写下名字就够了?……还真是比上一次简陋了不少。”

巴斯蒂安忍不住微笑起来。“当初是谁说仪式太麻烦,宴会也太麻烦,不如私奔算了的?”

“啊哈,”被戳穿的人也不窘迫,“这么久之前的抱怨,你倒是记得清楚。”

他走过去,非常自然坐在对方身旁。卢卡斯终于把那些纸丢在一边,他得以看见那对总是出现在梦里的蓝眼睛。

“你的事,总会忘得慢一点。而且在你走之后我偶尔想想,觉得私奔也没什么不好的。”

卢卡斯大笑出声。“你才不会,巴斯蒂。你生在安联,长在安联,甚至不曾被当做养子送到其他家族。”他用力锤了下新任国王的肩膀,“比起跟我走,你大概更希望我留下来。”

“这倒也是真的,”巴斯蒂安承认。他接住对方的拳头,顺势改成紧握放在身侧,让彼此指节自然贴合在一起。“我确实更经常在想如果你没有走,一切又会怎样。就算现在,我还是会忍不住这么想。”

他当时面对书桌坐了一天一夜,试图描述早就在脑海里成形的句子。但是他没办法一口气写下来。他花了很久,非常久,久到菲利普来敲过五次房门。等到巴斯蒂安颤抖着把最后一个字签上时,他已经疲惫得只想撕掉这张不该存在的纸。

那是一份弃权书,上面明明白白写着他,巴斯蒂安·施魏因斯泰格·拜仁将放弃铁王座的继承权。这张纸非常危险,如果被任何人知道,他将有可能永远丧失触摸王冠的机会。巴斯蒂安只是想赌一把,和他自己未知的一切赌一把。而每一丝理智都在清楚告诉他会输。

可他仍然无法亲自动手毁去这一道希望。

就像他永远不会放弃这一点念想,独自徘徊在安联每一个太过黑暗又漫长的夜里。

 

“不过你还是等到了我回来,”卢卡斯毫不吝啬自己的笑容,连眼角都绽开一片细密纹路。“虽然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样,我猜。”

“谁叫科隆已经动手了,”巴斯蒂安感到一阵近乎怀念的无奈。“这么仓促也没办法。”

“这可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虽然我们也确实很乐意找点不痛快。”

“我亲自写的那封信,只要求明格斯多夫能看住桥头,别放过任何一个西境人进入莱茵河谷。”

“但我们迎击了。”卢卡斯毫无畏惧直面他的眼睛。“你应该了解科隆人,巴斯蒂。进攻是最好的防守,多特蒙德现在不动手,不代表那三千人将来不会翻脸。既然如此,不如先下手为强。”

“是的。但他们会退回拜耳城——有那个人在的拜耳城。一切将成倍棘手,战况只会比预计的更为艰难。”

“反正你既不会畏惧,也不会后退。”卢卡斯的一切都是滚烫的。他的眼神,他的体温,他的信任。“而胜利总会是我们的。”

巴斯蒂安仍然握着他的手腕,拇指轻轻搭在内侧的一小块皮肤上。在那之下,是对方有力跳动的脉搏。

它们比大圣堂响彻了百年的钟声还要安定。

 

“虽然多特暂时退了回去,但他们和勒沃库森可并没有闲着。科隆传来了确切讯息,西境的家族全部开始征召封臣和士兵了。门兴,波鸿,杜塞尔多夫——甚至连一向世仇的沙尔克都行动了起来。马茨这回是来真的,而米夏就站在他身后。”

他不知道要如何告诉卢卡斯,安联自此再没有收到过明格斯多夫的信鸦。也许一切还没进展到最糟呢,巴斯蒂安宽慰自己。但谁都清楚一旦西境大军集结,科隆将撑不了多久。战争已迫在眉睫,每分每秒都变得分外重要。

“白鸦已至,这大概是南境在寒冬前的最后一次收获了。每个家族都会扣下必要的人确保粮食收集,我们很难召集到太多兵力。无论是慕尼黑还是奥格斯堡,我打算将王领的军队先汇合在纽伦堡,而让斯图加特直接支援离他们更近的美因茨。”

想要从西境南出,只有莱茵河谷这一条通道。如果科隆失守,那么沿河而下的美因茨将首当其冲,成为西境的下一个目标。南境除了飞速赶去外别无选择,他们并没有任何可以用来浪费的余裕时间。

“别忘了向汉诺威和赫塔也发出通告,虽然我觉得齐勒八成没什么精力能顾上这边。”

“北境与东境,本来就隔得太远。如今他们各有问题,只希望代理守护能够稳住,没有谁在这个时候趁火打劫就好了……嗯?”

他注意到卢卡斯朝下紧盯的视线,对方指了指自己领口。“你这里,多了道疤。”

“啊,这个,”巴斯蒂安干脆拉开衣领。“你走后的事了,不是什么大问题。”

“我一直听说你过得还不错。”

“最开始的时候是还好,”巴斯蒂安没有动,他感到对方的手指尽可能温柔地抚过那道伤痕。“那时候如果有宴会,明格斯多夫派出的代表还是你,我偶尔还能看见你回到安联,坐在留给科隆的那个位置上。我对自己说这没什么不好,因为一切本可能更糟。后来科隆的财政传出了点问题,我一直以为你会来找我。”

他自嘲地笑了笑,灰绿的眼睛望向空荡荡的壁炉。南境还没有冷到要开始生火的时候,可巴斯蒂安已经能感到房间里确实凉下来的温度。

“结果下一次你没出现,他们换了个人坐在那个位置上。我才知道你已经去了狭海对岸,宁愿投奔陌生的家族也不肯再回来。”

卢卡斯挺直背脊。“我不想欠你什么,”他轻声说。“这只是我作为科隆继承人,不得不自己面对的事。”

“我知道。”巴斯蒂安没有移开视线,他总是忍不住端详对方的脸。那双蓝眼睛永远比他记忆里还要明亮。“我只是很想你。”

“如果你父亲在,他肯定不这么想。从我们刚认识开始,他就一直很生气。你父亲总喜欢挑我的毛病,什么时候都挑,无论我去哪里,在干嘛,就他看来都能找出点不痛快。”

“啊,是的。”巴斯蒂安微笑起来。“不过他总是这样,为很多东西生气……但对我来说,只有一个你。”

“你可以去找其他人,任何人。”卢卡斯瘪了下嘴,“我不是你的负担,也不是你的责任。我们都是自由的,巴斯蒂。”

新任君王只是坦然看他,目光柔软。“我做不到。”他轻描淡写,像在讲什么太过理所应当以致不值一提的东西。“我做不到,卢卡斯。”

 

而巴斯蒂安不是唯一被束缚住的。

菲利普花了这么多年,可他既没有忘记戈特利布的阳光,也没有忘记年轻骑士的微笑。在得到过那样一段金色的日子后,他只是像任何一名称职又尽责的国王,选择回来戴上那顶注定无法逃避的沉重王冠。

当时内忧外患的安联比现在更加危险,菲利普的每一个举动永远伴随摄政的铁卫队长的影子。耐性成为了度过风浪的必需品,除了隐忍蓄力,等待时机外,只有回忆和至亲才是那一点不多的依靠。

王室里很多人不喜欢卢卡斯,他知道。这种不拘小节的性格并不适合被卷进安联一片光明下的阴暗龌蹉,他生长在更加爱憎分明的莱茵河畔,迟早有那么一天,巴斯蒂安无法再将矛盾掩盖进感情的盲目里。

菲利普曾经提醒过他,满怀忧虑。作为年龄相近而一起成长的两个人,他们有时候比真正的兄弟更为亲密。

“这很艰难。”

“我知道。”

他咽下一口酒,产自西境的葡萄比往年更为酸涩。不会比你更艰难,巴斯蒂安想。而菲利普只是回以苦笑,他们都明白什么是一个拜仁的命中注定。

总会有那么一个瞬间,他们意识到大概就是这个了。隐藏在冷静外表下的血液沸腾起来时,会燃烧得比所能以为的更加激烈,也更为执着。这火焰永不熄灭,直到他们或者对方死亡的那一刻。

“我甚至不知道该不该希望托马斯,或者其他人也遇到这样的时候。”

“他们至少该明白自己在干什么。”

 

任性是年轻人的特权。巴斯蒂安想。而他已不再年轻,菲利普传下来的责任促使他去面对安联城外等待着他的军队,纵使这意味着再度和卢卡斯分开。

 

“阿尔扬和罗伯特会跟我一起走,我们还会带上马里奥。”

“你可以把马里奥留下,他还挺有趣,除了那几位之外我不介意再多看着一个人。”

“但我不能总对他心存疑虑。他要证明自己——在直面过去家族的战场上。”

年轻的御林铁卫仍然没有学会同僚那般的不动声色,他在听到命令后苍白着脸,但仍然坚定地向国王回了句是。

“这么说的话,其实我也不需要你的这帮白袍,”卢卡斯冲他扬了扬下巴。“每天都跟在身边太烦人了,干脆和瓜迪奥拉那个家伙一道被带走也没关系。”

“他们不只是留下来保护你的。”巴斯蒂安轻轻碰触对方斗篷上的那枚胸针,山羊闪耀着银光,昂起带有漂亮弧线的一对尖角。“安联不能只靠都城守备队的六千人,佩普看起来有他自己的担心。”

“他再担心也不能让这玩意变软点,还是先想想跟着你们一路上该怎么过吧。”卢卡斯拍了拍身下的王座。“我可是一直讨厌这块铁疙瘩,又冷又硬,应该让霍尔格也来坐坐的。”

已经又是科隆亲王的人伸长脖子,对远处的巴德挥了挥手。巴斯蒂安有点同情看着自己不明所以的堂弟,除了御前会议外,整个都城就只剩下他和托马斯两个拜仁。“唯一让人感到开心的是这些破剑都是门兴投降时丢出来的战败标志。”

在和莱茵流域近乎百年的漫长征战后,终于以安联的完全胜利作为结束。拜仁之熊咆哮着高举利刃,统一了整个日耳曼尼亚大陆。

保卡贝治的城门被攻破。曾经的莱茵之王在剑锋前低下头颅,弯折膝盖,主动承认自己的失败。

“当年门兴为无谋的自大付出了代价,而他们不会是最后一家。”

巴斯蒂安微笑起来。他微微弯下腰,非常自然和对方交换了一个浅淡的亲吻。

 

“他们不是。”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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