缄默之诗

A Story That Never Told
DFB冰火AU同人
by NoGoodDeed & Wonderwall

没看过冰火也可以当它是个低魔西幻AU,原作梗会注释。
因为LFT日益严格,完整版在AO3放出。
阅读帮助见下↓

A Story That Never Told 02

冰与火之歌AU。

(这章是 @Wonderwall 同志写的,但是我愚蠢地搞错了LOF的设定,现在她不在只好由我来代发。跪下。)

原作者说:
作为一个怂货,我关了这个子bo的所有提醒。
……大家打脸的时候呢,请允许我反射弧稍微漫长一点www

写在前面:

本文是单性世界观,详见此处
人物全DFB带相关俱乐部;
POV主观视角,黑锅乱发,未必真相;
世界观设定大部分属于马丁,少部分属于我们;
CP列表请见此处,随着更新不断补充。



A Story That Never Told

02 托马斯·穆勒·拜仁

by WonderWall



这是一个万事皆宜的日子。纵使安联已经开始察觉到越来越少的阳光和逐渐变冷的风,依然不妨碍人们继续享受着秋季特有的明亮和澄澈。出生于长夏的生命即将迎来他们的第一个寒冬,而在此之前,南境又获得了最近一次的丰收。


绝大部分船只都会留下来参加晚上开始的麦酒节。这是王国每年最热闹的庆典,整个安联将陷入长达七天的狂欢。南境最好的黑麦酒全国闻名,若是要喝到当年最新鲜也是最甘美的头一批产出,那就不能不留在酒馆,在年轻招待轻快擦过身边时拦下他们,弹出一枚闪着光的硬币,得到混以半分暧昧半分戏谑的一整杯佳酿。如果不是迫不及待,没有人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出发。

而托马斯·拜仁此刻就站在一艘即将离港的船上,一片甲板的阴影中,百无聊赖注视着高耸的桅杆。

这艘船不属于拜仁家族,因此也没有一只站立咆哮的熊被纹在深红底的船帆上。阳光下,只有朴素无奇的白帆在风中飘摇,一点也看不出乘坐它的人有何重要。

这个角度让他能看见自己的兄长菲利普I世站在前排,头戴一顶浅金王冠,在熙攘的背景里成为一道显眼的亮色。他的旁边站着并非贵族出身的总主教霍普夫纳,那顶高耸的水晶头冠即使在人群中也非常容易辨认。

几个月前,站在国王边上的还是赫内斯总主教,如今他正在安联的黑牢里,因为无法解释教会消失的巨额捐赠而下狱。渎神,御前会议宣布道。王室向教会传达了他们不容置疑的意志,这个亏空被迅速填补。如今那位新任总主教在人群前念着祷词,祝福即将出行的人旅途顺利。


托尼·拜仁垂下头,只能看见被日光照成一片金色的发梢。他的御林铁卫马里奥·多特蒙德大概是全场最失落的人。这名年轻的骑士站在一个不起眼的位置,那张原本就显得年轻的脸因为紧皱的眉头而格外可怜。

这也难怪,托马斯想。自从曾经的大学士范加尔站出来,建议国王将自己专属的御林铁卫在宣誓后分派给有需要的继承人以来,这还是头一回有骑士在未遭免职的情况下被迫和自己的效忠对象分开,虽然曾经有两名前任铁卫遭到了流放,是的。然而不是谁都可以前往狭海对岸。

这不是唯一的打击。安联在几天前又收到了来自威斯特法伦的渡鸦。黑色的翅膀,黑色的消息。多特蒙德老公爵已经去世,而他身为人子,却注定无法赶回去见父亲的最后一面。

不仅如此,在马里奥被告知这条消息前,那张纸条已经被御前会议翻来覆去讨论了小半个时辰。多特的新一任家主在信里措辞尖锐,言辞间满是对王室的指责,将当年强召还是第一继承人的马里奥和侍卫队长罗伯特·莱万多夫斯基南下的举动形容是“刻意为难,用心险恶”。又称老公爵正是因为不得不视察这两人成为御林铁卫后被迫放弃的家族封地,才会在路上遭受流民袭击,不幸重伤去世的。


当时在场的海因茨亲王鲁梅尼格将那张写得密密麻麻的纸条丢回桌面,从鼻子里喷出一声冷笑,就算对这件事盖棺定论了。

“简直莫名其妙。”


托马斯几乎有点可怜这位刚来时还一心追逐骑士梦的青年,现实总是和人们最开始所以为的不太一样,可往往亲自夹在其中时才能体会。这位安联最年轻的御林铁卫在送行前曾穿过人群,在国王面前低头行礼,恳求许诺。白袍在他身后翻滚出一道漂亮的弧线,仍然无法挡住那些探究的目光和窃窃私语。

“陛下,请允许我今晚去大圣堂为家父守夜。他们将敲响威斯特法伦的丧钟,我希望能祈祷他的灵魂平安走过最后一程。”

可惜,又是一个无法参加庆典的人,托马斯想。他在欢呼声里回过神,感到托尼的视线最后一次从他身上刮过。总主教已经念完漫长的祝福,人群逐渐散开,他朝船下走去,轻快踏过摇摇晃晃的木板,将那艘很快就走的船和船上不会再回来的人抛诸脑后。他专属的御林铁卫尽职跟在身侧,两个人站在没人注意到的角落,目送那艘船起锚离岸,顺流而下。


“你还记得我和托尼那次没有结果的赌局吗,杰罗姆。”托马斯双手枕在颈后,“谁输了谁就放弃王座厅里那把椅子,离开这片大陆到罗曼努姆去。”

他的骑士早就习惯这种突然发问似的点点头,看着那片白帆逐渐变成很小的一点。“我记得。”

他们曾经赌过一场,在两个人实在打得不耐烦,对彼此的存在都厌倦到了极点的时候。一个马里奥已经走了,而另一个马里奥尚未到来。

“选一面吧,”他那时将金币在对方眼前明白展示出来。“七芒星还是那只熊?你先挑。”

托尼没有动。相反,他冲托马斯身后高大的御林铁卫点点头。“两面都可以。我只有一个要求,让杰罗姆来抛。”

“——可惜你把金币抛得太高啦,一只海鸟忽然冲下来,叼走了我们的答案。”年轻的拜仁结束回忆,愉快伸展了下身体。“不过现在看来,也只是晚一点知道结果罢了。”


如今托马斯终于等到这场赌注的结局。他是那个赢家,最后的胜利者。就在这场送行的前一天,这两个同样流淌着拜仁血液的人还见过最后一面。议会厅狭长的回廊上,没有人想要后退。

“这就要走了吗?乖乖逃到狭海对岸去,老实承认自己的失败。”

“我并不认为自己输了,只是这一切对我来说都不再有任何意义了。”

托尼没有笑。他像所有出身于王室的继承人们一样,神情里燃烧着决不罢休的光芒。

“然而我忠心希望总有一天,你将会和我一样,体会到我的感受,遭受到我的痛苦。你会尝到后悔的滋味,可惜一切为时已晚。”

托马斯凝视着那双湛蓝色的眼睛,和画像中那些身为征服者的祖先一样。他们过去经常这么做,试图将彼此撬开一丝缝隙,好找到对方深藏的秘密和弱点。

不过有很长时间他将不会在日耳曼尼亚的土地上看到这双眼睛了。托马斯想,然后向对方回以灿烂笑容。

“承你吉言,我无比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等到晚上麦酒节开始的时候,托马斯见到了白天没去送行的大学士。不过这也情有可原,因为清晨学城传来信息,正式宣布了冬天的到来。虽然在前几年那场波及整个北境的战争发生前,并没有人预料到学城提早误报秋季这一微小过失所能带来的严重性。不过也很难说新一任的天文学博士是不是吸取了多梅内克的教训,比起早报的秋天,宁可将冬季来临的时间一推再推。西境早已开始下雪,北境更是据说冰封。只有南境依然温和得没有见过一片凝霜。

托马斯还记得自己没事干的童年,曾经有一次溜进了大学士的鸦巢。那是他第一次见到白鸦这种生物,顶着一身堪比新雪的纯白羽毛,站在露台的栏杆上正用喙梳理它的翅膀。纯黑的眼珠熠熠发亮,仿佛镶嵌在精妙大理石雕刻里的两颗黑曜石。

他无法忘记凝视深渊的样子。

而如今这种鸟代替北风,带来了寒冷的气息。


他站在瓜迪奥拉旁边,对方举着闻不到麦芽香气的酒杯,托马斯瞟见里面只有清澈的水。大学士身边通常不会有过多的人前来寒暄,他乐得清净,开始观察周遭众人。

首相正和情报总管在一起,黑色和金色的两颗头颅挨得很近。托马斯无意窥听那两位的对话,浅啜一口酒后将视线投向了别处。御林铁卫阿尔扬·罗本和弗兰克·里贝里坐在一桌,那位满脸胡子的守备队的司令大人没穿他那招摇的金袍子,不过旁边那颗锃亮的脑袋从某种程度上而言也没逊色多少。他辨认出巴斯蒂安正在说话的对象是霍尔格·巴德施图贝尔,他好久不见的堂弟。虽然也姓拜仁,不过继承顺序太过靠后,基本上没人将他和那个座位联系在一起。而他们的国王正在一个不算热闹的角度,和最为年长的御林铁卫克劳迪奥·皮萨罗站在一起,两个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托马斯有点犹豫要不要过去,旁边的大学士忽然开了口。

“虽然是私生子出身,不过我记得多特蒙德应该还有一位继承人?”

“啊,是的。马尔科·罗伊斯,用剑好手,长得也不错,听说在西境很受欢迎。”

“如果我的猜测没错,我们很快会需要他的。”瓜迪奥拉皱起眉头,移开原本看着那个角落的视线。“我想陛下大概会希望你过去。”

他耸耸肩,径直走过去,然后听见了皮萨罗的声音。

“……再锋利的剑也有变钝的一天,再勇敢的骑士也终将会老去的,陛下。即使是曾经的第一骑士也不例外。感谢您一直保留我在御前的位置,但是作为一个既曾穿过白袍,见证您继承奥利弗I世的位置和冠冕,也曾身披黑衣,在长城和塞外的冰雪里度过太多日子的人来说,是时候恳求您的慈悲,将这份荣耀让给其他人的时候了。”

国王发出一声叹息。“好吧,既然你如此坚持,我会考虑解除你御林铁卫的身份。”

“感激不尽,陛下。”皮萨罗行了一礼,转头看向托马斯。“以及晚上好,大人。”

“这件事有这么让人焦虑吗?”托马斯打趣道,“你看起来就像三天没睡好觉。”

“你也会失眠的,大人。如果你不幸知道了太多的真相,睡眠就会抛弃你了。”这位年长的御林铁卫冲他眨了下眼,虽然脸色惨淡,但仍然看起来心情不错。大概是因为酒精而脚步虚浮,踉踉跄跄着一路从人群中远去了。

他从那个背影中收回视线,看见菲利普对他偏了下头。

“托马斯,陪我走走?”

他们一直穿过花园,来到海边。绕开被垂下的树条和盛开的花枝所掩盖的小径,来到一块很小的平地上。这曾经是他们小时候偷偷发现用来练剑的地方,在菲利普被送去戈特利布之前,他和托马斯在这里分享过很长一段的自由时光。

从这里抬头,南方之星的尖顶在夜色里依然清晰可辨。这个全安联的中心,整个王国的要害由一座主塔和周围高低不一的副塔所组成的建筑,俯瞰时就像一颗闪烁在大陆上的七芒星。拜仁家的先祖在征服了这片土地后,建起了这座献给七神的城堡。

不过此刻显然不是用来叙旧的。

他从不犯错的兄长用拇指摩挲着酒杯的边缘,已经喝空的杯壁上刻有精致的菱形纹路,里面依然残留着麦酒的醇香。他抬起头,看上去比早晨送走托尼时更疲惫,可整个人却奇异的散发出少有的放松。

“托马斯,有件事你需要知道。”

托马斯注视着眼前的国王,意识到对方语气里的认真。他耸耸肩,用两根指头捏着空酒杯来回摇晃,试图说点什么来缓解现在的气氛。“你终于准备大婚了?”

“不,”菲利普对他微笑,直接而坦率,那双眼睛里闪耀让他陌生的光彩。那是托马斯许久不曾看见的明亮,就像他还年轻,还不曾作为斯图加特的养子被送出去时那样。

 

“我决定退位了。”



-TBC-


Next chapter:03 佩尔·默特萨克

评论(2)
热度(57)

© 缄默之诗 | Powered by LOFTER